[00Q] 杀死James Bond（哨向）-点心盒子

杀死James Bond

※ 故事的开始

　　“杀人很麻烦。”Q说，“尽管方法多样，有的完全可以无声无息，不留痕迹。”

　　这是一个颇为惊悚的开场白。

　　说着这些话的时候，MI6不可或缺的万能军需官Q正端着马克杯，尽管香柠檬的气味正顺着飘散的水蒸气沿着杯壁攀升，氤氲出一片湿润温暖的蒸汽，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热水中舒展的茶叶，着实严肃，仿佛正在计划杀掉那从茶漏里脱逃的唯一一片漏网之鱼。

　　正在Q的办公室里试用新型武器的Bond耸了耸肩，动作只稍微停滞了一秒。

　　Q瞥了他一眼，大约是感受到了双0特工的疑惑，没等他发问，就接着解释起来：“他们都说最近在MI6内部会出现一起恶性凶杀。”

　　“杀谁？”

　　“你。”

　　“谁杀？”

　　“我。”

　　“哦？”这倒让明星特工提起了兴趣，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，好整以暇地抬头打量着军需官，“希望在M拨冗给我撰写悼文之前，我可以有幸得知自己的死亡原因。”

　　“因为昨天装在M电脑里的那个程序忽然启动了。”Q说。

　　“电脑程序方面我可不是高手，Q。”Bond摊了摊手。

　　“我说了，‘那个’程序。”Q顿了顿。

　　“那个程序”全称为“哨兵向导相容性数据实时分析预警系统”，是专门分析MI6内部哨兵和向导相容性，从而为哨兵向导高效率配对提供建议而编写的程序，它已经在M的电脑里安装了许久，作为一个数据更新落后，并且预警系统几乎失灵的软件，它每天都要在M的电脑里跳出来几次，把MI6内部所有哨兵和向导、甚至是哨兵和哨兵胡乱搭配一遍，频繁程度堪比家用电脑里无时不跳的广告网页。在几次自己的名字和James Bond并排出现之后，恼羞成怒的M差点将它卸载。

　　但是此时Q出现了，他轻松敲了几下键盘，以军需官特有的高效率和高精准度将程序进行了改写，连接上MI6庞大的特工实时数据和不断变化的资料库，让这个程序有效地协调了哨兵和向导的人力资源，高效并且成功地凑成了几对哨兵和向导，使他们的能力得到最大的发挥，这让M非常满意。

　　大家甚至开始觉得“那个程序”跳出的结果就是哨兵和向导结合的命令。

　　“上周，在你去马来西亚执行任务的时候，那个程序忽然启动了，你的名字跳了出来，而且--”

　　“你不能因为我的名字在那上面就计划杀掉我。”Bond说，“这不公平。”

　　对于被打断，Q很不耐烦，他面无表情地补充完了剩下的话：“而且，我的名字也在上面。”

　　Q是个向导。

　　在当今这个高科技社会，哨兵与向导的特殊体质虽然极其稀少，但也不再受到人们过分的瞩目，Q是向导至少并不比Q“喜欢男人”的性取向更加耸人听闻。本着“物尽其用”原则，MI6会有意地去撮合一般的哨兵和向导，但出于对个人自由选择的尊重，他们也可以与普通人结合共度余生，MI6不会横加阻挠。

　　可是“那个程序”跳出来的结果就不同了，那意味着有一对哨兵和向导，他们的相容性非常高，让他们和普通人结合，简直暴殄天物。所以，务必要用尽各种方法将他们拴在一起。

　　Q是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向导，他的向导属性没有为他的职业生涯增添任何一份荣誉。说不好是16岁那年持续三天的高烧诱导了他体内向导属性的觉醒，还是属性的觉醒让他高烧三天，总之当他从医院醒来的时候，周边平时根本注意不到的细微噪音几乎要把他逼疯。但是，Q很聪明，他试着和体内的向导本能和谐相处，这种不适只让他坐立不安了一个下午。转天，他就如同往常一样与笔记本电脑难舍难分了。

　　事情也就坏在Q的聪明上。

　　处理了所有手头的工作之后，无所事事的状态让他手痒，在好奇心和好胜心的驱使下，他修改了M电脑里的那个程序，然而结果出乎意料，一个月后，整个MI6最具破坏性、最不具团队配合精神的老特工就这么跳了出来。

　　James Bond当然是一个哨兵。

　　在讲究政治正确的大环境下，普通人也可以进入MI6工作，甚至成为双0特工的备选，但是哨兵毕竟在反应速度、灵活性和直觉等方面优于常人，即便没有进行过专门提升哨兵感知的训练，也可以轻松脱颖而出。所以，双0特工都是哨兵，甚至可以说，双0特工是全英国顶尖哨兵的集合。

　　但这绝不是他们的名字在程序里毫无预警连续跳出来的理由。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默契可言，对话永远是在或明或暗地互相诘难，见面总是得有一方落败地苦笑，只有在通讯设备上他们才会放弃这种无意义地攻击，但那又总会以可恶的老混蛋毁掉一切装备结尾，换来一个继续针锋相对的未来。

　　最可怕的是Q不能怀疑这个结果。他怀疑这个结果，就是在怀疑自己编写的程序。要知道，Q是凭借了高超计算机技术成为MI6历史上最年轻的军需官，怀疑这个提醒程序，就是在怀疑自己的专业技术，而Q对自己一向都抱有绝对的信心。更不用说，他已经用了几个通宵修改程序、查找漏洞，用自己强大的技术保证结果的客观。所以，他不能怀疑自己，也不能否定这个结果，一切的现象都在向他表明：Bond就是他最好的选择。

　　这个结果在一段时间里令Q烦躁不已，并在接连几个星期里阴沉着脸，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。这令他的员工们如坐针毡，偶然在工作中犯了小错误，Q也会用眼镜片后面的灰绿色眼睛仔细打量你，并让你觉得自己已经错到离谱，重罪叛国。

　　Q分支里人人自危，“Q一定会找个机会杀掉Bond”的传言甚嚣尘上。

※ 有一次

　　“我不推荐捆绑注射的方法，因为上次有人这么用的时候，他的整个基地都被我炸掉了。虐待的方式很有创意，也足够痛苦，可是不够绅士。”Bond停了停，“溺水倒是不错，可是我不太喜欢这个方法，因为上次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。你说呢？”

　　Bond的声音回响在Q分支空旷的办公区域里。这个传奇的特工就像是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一样，乐此不疲地细数自己差点遭遇的非正常死亡

　　Q分支里连开枪经验都没有的宅男员工们不胜其扰，泫然欲泣地看向在一旁冷眼旁听的上司。

　　Q皱了皱眉，挥手示意由自己接手本次指挥。

　　“欣赏你的创意，Bond。”他直截了当地说，“但是，我劝你别想。”

　　“Q？”Bond将尾音上提，给了军需官一个恰到好处的询问。

　　“你的脚步声不均匀，左脚虚浮，轻得几乎没有声音，右脚脚步凝滞，肯定是左腿受了伤，重伤。鉴于你刚刚在枪战里摆脱了追兵，应该是枪伤无疑了。你已经许久没有开枪，大概子弹已经用尽了。而刚刚你用喋喋不休的声音掩盖了衣料的摩擦声，是想让我们忽略你扯下左手袖扣的声音，那颗袖扣是Q分支刚刚研制的高性能炸弹半成品，执行这次任务前你从我这里偷走的。鉴于你现在移动困难的情况，使用高性能炸弹会波及你自己的生命。所以无论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劝你……”Q的语速越来越快，“别想。”

　　Q分支一片死寂，没人想到通讯中谈笑风生的明星特工此时正面临着生死考验。

　　Bond那边沉默了一会儿，只能在通讯中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。

　　“去死的方法那么多种，但是对你来说，与敌人同归于尽实在是最无聊的那个。”Q摘下眼镜，单手揉了揉眼，他的语气很轻，没有往常的咄咄逼人，不像劝慰，更像是叹息。

　　人们屏住呼吸，一动不动地盯着显示器上代表007的那一闪一闪的红点。

　　“还是那么敏感，Q。”Bond那头传来了一声轻笑，Q的尾音在他嘴里带有逗弄般的婉转，听上去永远都像是cute，“那你得给我提供一条能躲开至少40人的合适撤退路线。”
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他又补充说：“我的左腿现在不太好使，但是我可从没想过要和敌人同归于尽。”

　　“如你所愿。”Q戴上眼镜，飞快敲起眼前的键盘，几张图纸的光斑在他镜面上快速划过，“在你右手边，有一条废弃的紧急通道，但是你首先必须……”

　　人们松了口气，一次生死危机就这么消解在两人的对话里。

　　“Q不会在工作中杀掉Bond。”目睹了那次明星特工与军需官的默契配合之后，人们这么说。

※ 还有一次

　　“用毒药就行。”不甚明亮的灯光里，Bond打量着手中的酒，若有所思地说。

　　考虑到他腿上的枪伤初愈，M贴心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在酒会中窃取情报的小任务，全程附赠军需官提供技术支持，并一再向他表示：此次任务不需要和敌人肉搏，而是需要胆识与技术。动身前，Bond开玩笑地说自己忽然成了Ethan Hunt，Q就是他的 Benji。“大错特错，Bond。你的身手比不上Ethan Hunt，而我却比Benji更可靠。”Q不满地反驳他，“而且……我不属于任何人。”Bond还能清晰地想起在说到“不属于任何人”时，Q眼里那一片自信与骄傲交织的流光溢彩。

　　“把毒药掺在马提尼里。”Bond接着说。

　　他的话果然引起了Q的好奇，他明显已经是听到了Bond的话。年轻的军需官端着酒杯转身不解地盯着Bond，看得出，他在等待一个解释。

　　Bond则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。穿着正装的Q非常难得，比起平时裹在大号风雪大衣里头发蓬松的年轻人，眼前这个由定制西装勾勒出利落线条的长官显得难能可贵。Q算不上是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，但是他有着超越年龄的自信，那一份得意洋洋的笃定如果太过份，就成了傲慢，傲慢是惹人不快的，多少反派前赴后继，用自己的覆亡证明了这一点。而Q则聪明地把这份自信控制得恰到好处。MI6史上最年轻的天才光环，加上说一不二的长官作风，再加上半框眼镜和开襟羊毛衫，发生了神气的化学作用，给他的骄傲带上了惹人喜爱的矛盾气质。不信的话，看看经常围在他身边的其他双0特工就知道了。还有M，对手下特工的安危并不在意，却在面对Q时永远都冷不下脸说“不”。

　　这么看来，眼前的Q更接近他本来的样子，那种不加掩饰的自信和优越感被昂贵的衣料和合体的剪裁衬托出来，让人移不开眼睛--这和他是不是向导完全无关。

　　而Bond也不是会被头脑里那么一点点的信息素支配的人。

　　“上次有人把毒药掺在马提尼里，我毫不犹豫就喝下了它。”Bond向Q举起酒杯，他的声音比往常低了两度，尾音却拖得更长更粘，“我不会拒绝漂亮的人。”

　　Q楞了一下，表情出乎意料却并不惊讶，但随即便释然了。他嘴角噙着笑意，接受了恭维，举起酒杯回敬，眼里一派得意的坦然。

　　也许Q根本不会杀掉Bond。

※ 偶尔有时

　　“我该……”Bond的声音里夹杂着风声。

　　“直行。”Q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干脆。

　　“情况？”

　　“17人，有枪，但分散。”键盘敲击的声音不断，“门禁解除，畅通无阻。然后你要……”

　　“右拐。”Bond接着。

　　“对，随后……”Q说。

　　“下楼梯，这时要注意……”Bond说。

　　“左手边的突袭。”Q接着。

　　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。

　　“Q？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

　　“我有没有说过我简直离不开你了？”

　　Bond的声音里满是夸张的讨好，但掩盖不住他对两个人之间默契配合的满足。

　　“去死。”Q的回应永远都是那么直接。

　　但是镜片之后眼角的笑意却掩盖不住。

※ 总有意料之外的发展

　　“形势不乐观。”Bond咬着牙硬生生接了对方的一拳，“四楼，我在，你呢？”

　　断断续续的声音里，听得出他正在对付那些纠缠上来的人。

　　“地下密闭的机械间。”Q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“大约十分钟后他们就能发现我的位置，有十几个人正等着破门而入。”

　　“你那还剩什么？”

　　“一台笔记本电脑，一张牡蛎卡和三发子弹。”

　　“子弹？”

　　“它们卡在我的电脑里了。”

　　“很幽默，Q。”Bond终于掀翻了对手，喘息粗重，“我得先出去才能救你，还记得地图吗？”

　　“记得，你得先走到右手边的第二个门前，手动破解密码，我的笔记本没法开机，所以密码我们只能碰运气，然后从那扇门房间中的通风口爬到三楼，再向下到中央控制室……”Q的语速很快。

　　“这不行，Q。”Bond那边又响起一阵混乱的枪声，“等你说完我会被他们打成筛子，M可不想一口气写两份讣告，为他的发际线想想吧。”

　　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，看来不应该接受M安排的这次“小”任务。

　　事实上，任务本身并不困难，但他们是在美国。考虑到在美国执行任务的复杂性和敏感度，M要求Bond尽量减少伤亡，不能造成不必要的损失，所以，特工头子觉得带上Q应该是一个稳妥的选择。没想到任务比想象中困难，危急关头Bond和Q互相掣肘，谁都没法安全脱身。

　　“我再也不会责怪你随便毁掉武器了。”Q说，“如果我们能够安全从这里出去的话。”

　　“Q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你是向导吧？能不能暂时把你的高科技手段放在一边，用向导天赋帮帮我们？”Bond忽然福至心灵。

　　“可是我并没有受过相应的训练。”

　　“这很简单，想象你是一台无线路由器，只要把信号发送给我--”

　　“可是无线路由器只是一个转发器。”Q打断他。

　　“噢！”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里夹杂了Bond无奈的叹息，“没时间了，Q，你可是天才，试着用你的精神来找我。快！”

　　“如果你说的是某种冥想的话，我只想说我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……”Q放弃式地把中弹的笔记本扔在一边，认命地闭上眼。

　　Q的眼前当然是漆黑一片，他尽力想象着任务准备时看过的建筑图纸，这对他来说倒不是问题。顷刻间，图纸变成了立体的建筑，Q觉得自己置身其中，又无处不在，他的精神触点仿佛弥漫了整个空间。渐渐地，他的视野超出了人类的局限，每条道路都清楚地铺展在他面前。他眼前不再只有漆黑一片，偶尔有些灰蒙蒙的影子从他眼前掠过，那是几个普通人，他们应该是正在追击Bond的路上。还有一些闪光的影子，那是为数不多的哨兵。

　　这真是颠覆感官的体验。

　　Q继续寻找，然后，一个明亮的影子进入他的视野，那抹金色的影子有着熟悉的气息，首先是凛冽、危险和绝对的疏远，Q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一般的向导都不愿意亲近这样一个哨兵。Bond身边总是萦绕着衰败和死亡，趋利避害的本能往往促使向导们离开这样一个危险的源头。但是，一旦不管不顾地用精神攀附上去，酒香和烟草的气息反倒交织出一片干燥的温暖，就像Bond手掌的温度。年轻的向导居然从中感受到了某种踏实和放松。对他来说，那是同类的气味。

　　“我找到你了。”Q睁开眼睛，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在他眼前精确地重叠在一起，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重叠的视觉。

　　Bond说得对，他是天才，这没有什么难的。

　　“那么，”Bond的声音在枪声中传来，仿佛比以往更加清楚，生死时刻，Q能听到他声音中的笑意，

　　“请指引我，我的向导。”

　　Q感到一阵颤栗。

　　“请在我迷茫、低落、灰心时指引我，请在我危难之际指引我，让我找到真正的道路。”这是哨兵与向导在精神结合时的誓言。Q作为一个完全没有经历过训练的向导，当然也从没听说过这个誓言。在自由精神泛滥的当下，也已经没人会把这种老套的契约精神当真。

　　然而，它毕竟出自一个哨兵口中，这个哨兵向一个向导请求帮助，希望同心协力解决眼前的危机，这不是一时兴起，不是调情一般的玩笑，也不是初次的试探，他们之前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。

　　“我的荣幸。”Q嘴边弯起一个笑容。

　　向导回应了哨兵。

　　在场的所有哨兵忽然同时耳鸣，伴随着短暂但强烈的头痛。在他们抱头痛呼的刹那，一个向导的精神彻底觉醒，两个强大的灵魂迅速缠绕在一起，像强大的鹰隼挥动翅膀从所有人头顶掠过。

　　他们最终还是炸了美国人的大楼，并在冲天的火焰里朝对方得意又挑衅地笑。

※ 故事的结尾

　　事情发展到这里有点复杂，Q仔细想了想。

　　没想到精神联结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力量，这让之前自己的坚持显得有点可笑。不过管他呢，Q眨了眨眼，他只是不满自己的命运被轻易主宰，自始至终也并不是对Bond不满意。

　　所以与哨兵有所交集也没什么坏处，尤其当对方是James Bond的时候。指引这个MI6历史上劣迹斑斑同时又是功绩卓著的明星特工就像在驯服一匹烈马，只要能跟上他的速度，他会展示给你一个不同的世界。那两人种身心一体的成就感不知要比坐在MI6地下室对着显示器枯燥地指挥刺激多少倍。何况知道现在Q心中还激荡着两人刚刚联结时充溢的满足感。

　　但他们只是非常时期的临时联结，这种密切的关系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消失。

　　这不好，Q想，他必须得到James Bond。

　　他才不管Bond会不会反对，多半那个老男人只会无可奈何地微笑着看着他，就像之前的许多次带不回来武器时被自己诘问时一样。

　　M？Q歪歪头，M才不会指责他。

　　“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，我已经在首相面前说了不少话，这件事美国一旦追究起来，会上升成为国家间的外交问题……”

　　Q推开M的办公室，Bond果然正在接受M严肃的指责。罪魁祸首像往常一样在M面前的椅子舒服地坐着，满不在乎。

　　发现军需官推门而入，M给他一个手势，示意对话即将结束，让Q稍等。

　　Q坐到Bond旁边的椅子上，给了哨兵一个狡黠的笑。

　　Bond感兴趣地抬了抬眉毛。

　　“我想我已经在开始强调过这次任务的敏感性，要知道，你的一切行为都代表着国家的形象，”M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没有什么知觉，“毕竟，你的生命是属于--”

　　每个特工在工作的第一天都被告知生命属于大英帝国和女王。

　　“我的。”Q站起来，言之凿凿地说。